2022优秀毕业生 | 翟鹏:“非典型”科研人回收仍是少年心

发布者:谢袁欣发布时间:2022-09-15浏览次数:103

      

翟鹏,工程与应用技术研究院2018级博士研究生,师从张立华老师,获评2022年度上海市优秀毕业生。博士期间发表论文13篇,其中包括一作或共一作者的Nature主刊论文一篇、CCF A类论文两篇,申请发明专利7。曾获复旦大学学术之星称号研究生国家奖学金与复旦大学优秀团员称号。

  

以上便是翟鹏收获的众多荣誉中最光辉的一部分。一连串的奖项、顶级期刊的青睐,俨然已是同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然而对于翟鹏来说,他或许更愿意称呼自己为“非典型学生”,一个完全凭着热爱行走的人。



与工科结缘——“一见钟情”后的“穷追不舍”


谈及与工科的结缘,翟鹏毫不犹豫地说道,“就是喜欢啊”。这份喜欢似乎更多的是出于基因,没有任何缘由的,纯粹的爱。

从小时候开始,他便醉心于探索世界的奥秘——家中《百科全书》里关于自然和科学的两本书不多时便被翻得起了毛边。到了高中,翟鹏凭借对自然科学的热爱迅速建立起了自己的理科优势。

对理工科的极度“偏心”、对科学知识的广泛阅读成就了翟鹏的好奇心,而大学阶段选择继续修读电子信息工程专业则让他能够以一种更深邃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以一种更成熟的思想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在这片天地的创造中,三位老师的帮助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传统文化里面多讲贵人,其实这三位老师就是我的贵人。”翟鹏如是说。“本科的时候年轻气盛,在学习专业知识的时候难免有些心浮气躁,易家傅老师在这一阶段给了我非常多的指引,包括怎样学习、怎样静心、怎样脚踏实地。在我的人生观还没有完完全全塑造出来的时候,易老师用他的耐心与智慧给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研究生阶段对我帮助最大的老师是教授电影艺术的柴焰老师,作为我的大朋友,她常常直言不讳地指出我的问题,也在解决问题的方法、对艺术的态度上给了我诸多指引。可以说,柴老师打开了我人生的另一个维度。”

“第三位老师,也是对我影响最深的老师,便是我博士阶段的导师——张立华老师。我们俩的关系或许用亦师亦友来形容更加准确。作为老师,他在专业知识上给予我指导;作为朋友,在彼此遇到问题、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俩常常互通有无,私下里也一起谈心交流,在因为疫情没法回家的日子里,张老师甚至邀请我去他家一起过除夕。博士阶段能够遇到这样一位好老师,实在是我的幸运。

在三位老师的帮助下,翟鹏逐渐由“科学票友”转变为专业人士,研究领域也由最初宽泛的信息工程转变为更加精细的人工智能领域。

“说起人工智能,人们往往会觉得既近又远,近是因为常常听到这个名词,远则是因为并不清楚它的研究方法。但是如果从具体的应用出发,就容易理解很多。以我最近研究的机器直觉为例,其实就是通过大量数据的训练让机器能够拥有人类一样的直觉。所谓直觉,就是我们对于车辆能否通过大门的判断,打羽毛球时对于压力的反应,甚至在艺术创作时的选择。直觉由浅入深,可以分为运动直觉、数字直觉、道德直觉等等。如果机器能够掌握直觉,那么人工智能领域才会更上一层楼。”

        侃侃而谈专业领域的时候,翟鹏似乎还是当初那个充满好奇心与热血的少年。




导师与翟鹏一起在家中用餐


科研之路多坎坷,唯有勇者留其名


当一个人获得一定成就时,我们往往习惯性地将其而忽略背后的艰辛。对于翟鹏来说同样如此,履历上的轻描淡写往往承载着无数并不顺遂的坚持。

“事实上,当我站在快博士毕业的时间节点回头去看,科研的路上存在着无数的‘至暗时刻’。”在工作压力最大的一段时间,翟鹏每天几乎都要在实验室里待到十二点,在看论文、写代码、调试程序中度过一天又一天。而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头上的,便是对于目标和成果不匹配的恐惧。

“那篇最后投向AAAI的论文,其实最初是准备投到另一个顶级会议上的,但是整个过程进行得很不顺利。经过和会议评委的几次交流、修改、返稿,最后还是被拒了。面对自己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心血遭到否定,要说不失落,那肯定是不可能。但是失落归失落,怎么说也不能让一次两次的失败给打趴下呀。

        面对一次次的拒绝,翟鹏选择坚持到底。他迅速调整作息时间,保证休息与睡眠,同时不断讨论、修改、完善数据与代码、再次投出。翟鹏坦言,“说是有规律的时间管理,但其实心里始终装着事儿。经常有半夜三四点在梦里突然想到什么好点子,我就会立刻清醒,赶紧拿手机记录下来。到现在,我的手机里还保存着不少当时的灵感记录。”尽管生活过得周而复始且压力重重,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论文成功出炉,获得了它应有的位置。



翟鹏设计开发智能无人机控制算法



        除此之外,一些勇气与必要的“出格”行为也是翟鹏科研之路上的助力。“还记得当时在接到先进材料实验室彭慧胜老师课题组施翔博士的邀请的时候,其实我手头上的工作并不少,接下这一个不属于自己学院的科研工作,相当于在众多繁杂的工作支线里强行插入一支主线,压力还是很大的,而且到底能做出什么成果也是不太确定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往往需要一些孤注一掷的勇气。所幸导师非常支持我的决定,整体研究也非常顺利。最终凭着所有人的努力,我以共同一作的身份拿下了一篇意义重大的Nature。”



翟鹏与彭老师课题组进行交叉研究时的照片

 

“搞科研和生活里的其他事情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们都面临着一次次选择,我的运气比较好,勇气和坚持让我一次次在重大时刻选择了正确的那一方。”

  

科研之外——做一个有趣、有爱、有心的大人


在科研之余的闲暇时间里,翟鹏发展了众多爱好。吉他、射击、摄影、搞搞小发明,充实着生活的方方面面。“在紧张的生活之外,偶尔弹弹吉他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此次新冠疫情中,翟鹏被老师选中担任“楼长”。于是在日常科研之外,他又增添了许多志愿者服务。“作为楼长,最开始要负责人员信息的统计、日常核酸提醒。等到疫情更严重,大家足不出户的时候,也就是楼长最累的时候。每天我们和志愿者要一起进行楼道内的消杀,清理一楼到七楼的垃圾,进行三餐、物资的发放。因为我不仅是楼长,还是管两个片区的副网格长,所以还需要进行三十几栋楼的抗原试剂盒的配给。”


翟鹏在疫情期间参与防疫志愿者活动



除了体力劳动,消息的及时处理是一个更加耗时耗力的工作。“各种防疫政策都会在许许多多的群聊里面涌动,尤其是疫情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政策变化很快。我就是一个守着手机的状态,一有风吹草动得立刻转发给同学们,基本上开始的那几周就干不了其他事儿了。”

尽管疫情严重、工作繁重,翟鹏仍然从楼长的工作中体会到了不少温暖。无论是志愿者的帮忙,还是楼里的同学们守望相助,又或是后勤工作人员的勤恳付出,都让他心生感动。“我的‘战友’们更多是沉默的大多数。虽然他们说的很少,但几乎都会在最困难的时候挺上一把。互相扶持着,我们能够挺过来。”

面对着疫情期间大大小小的事情,翟鹏用APP来规划自己的生活。“我比较习惯于用一个叫番茄钟的APP。这其实是自己对自己的一个约束,通过固定学习和休息时间,我每学习四十分钟就有二十或者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在学习的四十分钟里,我不会让多余的事情打扰到自己,专心干完这段时间之后,就可以摸摸鱼,休息休息。其实本质上来说,这是一种对学习的量化过程。当我每天学习完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已经统计了八个半小时的时长,心里会更踏实一些。”

“老实说,在科研以外,我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模范学生,也不是一个所谓的文艺青年。我会去弹吉他、搞摄影,纯粹是因为我爱做,能够找到一些乐子,除此之外恐怕我还是更接近一个‘糙汉子’的标准。”提到生活里的自己,翟鹏显得有些腼腆。“偶尔遇到挑战我原则的事情,我会直接站出来当面理论,甚至可能用词并不是那么好听。但归根结底,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不藏着掖着,保持真实吧。”

  

在访谈的最后,翟鹏谈起了自己对于科研意义的想法。“正如导师一直对我们说的——做顶天立地的科研。‘顶天’就是要追求科技的前沿,‘立地’则是要能将成果转为现实的应用。我想,发明创造就是我们‘立地’的基础。”当被问到自己最得意的发明时,翟鹏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可穿戴设备这类发明固然很酷,但是要说我最喜欢的,反而是那些闲暇时搞的小DIY。记得很久之前我做过一个磁悬浮摆件,上头放些小花盆、小手办可以漂浮旋转。它大概没有什么具体的科研意义,但却是我对于这门学科兴趣的最初落地,它在我的心里永远有一份特殊的位置。